就人类文明发展而言，城市的兴起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历史事件。美国学者乔尔·科特金就此指出：“城市的演进展现了人类从草莽未辟的蒙昧状态到繁衍扩展至全世界的历程。正如法国神学家雅克·埃吕尔曾经注意到的，城市也代表着人类不再依赖自然界的恩赐，而是另起炉灶，试图构建一个新的、可操控的秩序。”〔美〕乔尔·科特金：《全球城市史》，王旭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前言第1页。著名史前考古学家戈登·柴尔德则认为，城市的出现是人类文明史中一场具有深远意义的“城市革命”，大型居住区、财富集中、大规模公共建筑、出版物、表演艺术、科学知识、对外贸易、从事非生产劳动的专业人员、阶级社会、以居住区而不是以亲属关系为基础的政治组织，成为表明城市文明到来的正式鉴别标准。参看〔英〕戈登·柴尔德《城市革命》，陈洪波译，《都市文化研究》2010年第1期。而从考古发现上看，城市革命首先发生于美索不达米亚，随后在埃及、印度河流域以及中国华北地区都出现了城市。时至今日，人类已经有一半以上人口居住在城市，正处于一个“城市时代”。尽管如此，“城市是什么”依然是个值得追问和探讨的重要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