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吟诵到《离骚》中“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大概都直觉地认为这“余”字是美女自称;可是再念到“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这个求女的“吾”又显然是男子。屈原忽而自比为美人,忽而又变成追寻神女的男性。钱钟书就曾经这样评论《离骚》:“亦雌亦雄,忽男忽女,真堪连类也。”语出《管锥篇》第二册,针对洪光祖《楚辞补注》的第二则(影印本)。这样扑朔迷离的“性别”迷藏,的确是《离骚》中饶富趣味的部分,本文正试图从叙述主体换装改扮的角度,探索赋家创作的意图与真实处境。
郑毓瑜:郑毓瑜,时为台湾大学中文系教授。